半边身子染血的方休，缓缓向着圆明走去。
圆明被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方休蹲下，周遭那些和尚，无一人敢动。
“说说，你们和河伯，是什么关系？”
圆明颤颤巍巍的说道，“我们的佛，与河君是合作关系，我们替河君与佛，传播信仰。”
方休没听明白，犹豫了一下，感觉再问这个秃驴，也问不出什么来。
“少司命，你知道佛吗？”
少司命轻声在他脑海中回应道，“知道，不过我成神时，世间还没有佛。”
方休点了点头，既然少司命知道，那就不用再问这个老秃驴了。
“这只山鬼，为什么被你们困在这大殿上。”
圆明满是恐惧的抬头看了一眼方休，方休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圆明立马低下头，“这是从你们教会那边，以十个村落的人口，交换而来的，用来守护我们的寺庙。”
方休一边梳理着自己体内的能量，一边分析这个老秃驴的话。
看样子，圆明是把方休当做山君教会的人了。
想想也是，这些村落当中的人，都被他们愚弄到只知道三件事。
跪，吃，生。
跪所谓的神，吃白面馒头就当恩赐，为神灵生更多的孩子。
除了教会的人，其他人哪里还知道什么修炼啊！
方休闭上眼睛，突然一刀划过，直接将圆明的脑袋斩下。
面色无悲喜，朝着后面那些和尚走去。
所过之处，人头纷纷滚落在地。
一会儿之后，整个寺庙当中全是掉了脑袋的和尚。
方休甩了甩万妖谱刀锋上的血迹，桂花抱着雪女，一直在后面看着。
“你们回村里，把人都叫过来。”
桂花带着雪女远去，方休看着河伯雕像后面的壁画，心间对少司命问道。
“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少司命没有先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提醒了方休一句。
“你现在杀性，有些过重了。”顶点小说
方休呵呵一笑，面色平淡的回道，“有些该死的人，就让他去死好了。”
少司命叹了一口气，以
前那个温润的少年，终究是越走越远了。
“你还记得以前你说我是月老吗？”
方休点点头，记得少司命一开始说自己司掌姻缘与子嗣时，他说过不就是月老和送子娘娘的结合体吗。
“在神灵都被镇压或是被驱赶，诸子百家上到天关，始皇嬴驾崩之后，出现了一个新的朝代，强汉。”
少司命娓娓道来，方休也终于弄明白了，这个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在百家诸子都消失，神灵被镇压驱赶过后，天地当中的能量，开始消失。
但是，依旧还有很多人，在对神灵进行跪拜，他们无尽的诉求，化作香火愿力，被镇压的神灵吸收。
神灵的修行，主要就是靠众生的香火愿力。
长此以往，说不得哪天，这些神灵会更加强大，直接冲破镇压。
一个姓张的道人出现，他以道祖李耳为至高神，创立了道教。
道教供奉以道祖一气化三清的三清，之后演变出各种掌管其他权柄的神仙。
以此来将先秦时神灵的信仰，慢慢从中抹去。
那个时代，人族羸弱，遍布都是诉求，不可能让人们不再拜神。
索性，直接换掉一群神，让先秦之时的神，再也吸收不到众生的愿力香火。
而除了道教，还有一个在当时，并不出名的教派，佛教。
他们同样吸纳信众，只不过拜的是佛，对于这种事，当时如日中天的道教，并没有特意打压。
只要不是跪拜先秦那些真实存在的神灵，让他们吸收众生香火愿力就好。
道教盛行，佛教式微的状态，一直持续了近千年。
直到一场浩大的取经行动，被掀起，佛道之争，到达了一个巅峰。
之后又有人把这场争斗撰写成书，广为流传。
就是那个姓孙的猴子翻了个跟头，然后尿了一泡尿，就被关了五百年为开头的故事。
从那时候开始，佛祖，菩萨这些佛教的神，变得广为人知起来。顶点小说
方休听完少司命的讲述后，心中大概明白了。
天庭也好，佛教的西方灵山也罢。
他们出现的目的，一开始都是为了分离众生对这些大神的信仰。
但是最后为什么佛教会和河伯混在一起，帮助河伯愚弄众人，少司命就不得而知了。
方休感觉，这个防线之外的世界，更加复杂。顶点小说
与河伯混在一起的佛教，山君的教会，还有被愚弄到麻木的人，以及很可能在暗中注视着自己的云中君。
这一切，都被一层迷雾遮掩，让方休看不清。
“那山君和河伯，为什么要这么急切的攻占神州啊？”
少司命淡淡说道，“神灵想要继续修行，那就需要无穷无尽的香火愿力。”
“你看这些个村子，已经被奴役成什么样了，要是攻占神州，最多花上百年的时间，整个神州，都可以变成一个古灵村。”
方休打了一个激灵。
只要先杀掉一大部分人，剩下的作为火种，让他们飞快生育，几十年后，就是数代人。
而这些新生儿，会在神性的感染下，多上一丝神性的纯粹，对神灵的纯粹。
就像古灵村的族长，知道自己拜的神死后，直接觉得自己活着的意义都没有了。
少司命声音空灵，“攻占神州之后，数十年育养数代人，四处遍布神像，山鬼成了山神，水怪成了水神，以山鬼水怪为媒介，吸纳所有人跪拜信仰他们的愿力。”
方休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就觉得惨不忍睹。
真到了那一天，人和被豢养的猪狗，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方休看着河伯的雕像，伸手按在上面，能量一吐，直接将神像轰碎。
“先秦的时候，你们也是这么干的吗？”
少司命摇了摇头，“那时候炼气士强势，我们也没有这么极端，只不过后来因为一件事，我们和炼气士走上了决裂的道路，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方休听出少司命语气中惆怅，少司命现在已经不是像人了，而就是个人。
方休有些担心的说道，“少司命，你可千万别洗白，反派洗白战斗力直线下降不说，而且很可能活不过三章。”
少司命:……
.....